<
    此刻,他们正好转过一个转角, 伴随着空气中吹来的缕缕微风, 丝丝缕缕的紫藤花香气尽数涌入鼻腔。

    大片大片盛开着的紫藤花映入眼帘,它们伴随着微风轻轻浮动, 仿佛一条条波澜壮阔又极为梦幻的紫色瀑布。

    一条石阶贯穿紫藤花海,头顶着一轮圆月的鸟居位于石阶顶端。

    前面就是关押着数不清的鬼,也是无数优秀剑士从中脱颖而出的最终试炼地!

    椿理子踏上石阶,一步一步向上走去, 最终在鸟居面前停下。

    只要跨过这个鸟居, 那就没有回头路了。

    “前面怎么了吗?姐姐?”无一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。

    椿理子回头看向一直乖乖跟在她身后的无一郎。

    对, 她要回去。

    她要改变无一郎必死的命局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短暂的犹豫后,椿理子笑着摇摇头, 向前迈出坚定的步伐。

    他们来得最晚,候场的平地上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
    参加选拔的人神色各异,但在看到跟在椿理子身后的无一郎后, 立马不约而同变成同一个表情。

    这小子也太小了吧?!有满十四岁吗?!

    无一郎对别人的眼神熟视无睹,盯着众人目光的洗礼径直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反倒是椿理子, 因为和无一郎同行也收获了不少目光,耳尖微红尴尬地低头向前走。

    也就是在这个时候。

    一道黑色身影如一堵墙一般挡在他们的面前,声音和本人的体格一样开阔爽利。

    “唔姆!没想到这次选拔居然这么小的孩子来参加!”

    无一郎依旧面无表情,语气却不善:“你谁?”

    “啊!真是失礼!忘记先自我介绍了!”

    椿理子也顺着那道声音抬头望去。

    猫、猫头鹰?!

    只见那人一头金色中长发,眼尾微微上扬,一对眉毛生得更是锐利。

    他说话声音响亮,身体中仿佛蕴含着无穷能量:“我是炼狱杏寿郎!是和你们一起参与这场的选拔的考生!”

    自报家门的样子也非常敞亮。

    眼前的猫头鹰笑眯眯地等待回复,可无一郎沉默以对,脸上的表情倒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
    这个表情和曾经有一郎的“关我屁事”的表情一摸一样。

    椿理子赶忙站出来打圆场:“他叫时透无一郎,我是小椿,在这场选拔中请多指教。”

    “喔!小椿少女和时透少年!”杏寿郎极为自来熟地握起他们二人的手,“让我们一起加油通过选拔,日后为斩杀更多的恶鬼一起努力吧!”

    对方的手掌很大,毫不费力地就包裹住椿理子的手。

    虽然有穿衣风格异常奔放的不死川珠玉在前,但面前这位就刚说了几句话就上来握手也太自来熟吧?

    “好、好的。”椿理子说话语调变得磕磕绊绊。

    “…….”无一郎依旧以沉默以对。

    随后,他眉头微微蹙起,抬腕将自己的手抽出。

    “我们现在很忙的,请不要打扰我们好吗?”

    无一郎也将椿理子的手拉了出来,扯着她的手腕就往前走。

    椿理子赶紧躬身向对方致歉后,匆忙地跟上无一郎的步伐。

    一下子,只剩炼狱杏寿郎顿在原地。

    圆圆的琥珀色眼睛转了转,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无一郎的言外之意,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。

    但很快地,他的脑中闪过一道电流。

    “唔姆!我明白了!”炼狱杏寿郎恍然大悟,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,“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们!我也一定会成为鬼杀队的队员的!”

    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清脆的木屐声盖过杏寿郎的声音,全场瞬间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藤袭山入口处的鸟居,不知何时站着两位身着和服的提灯少女。

    “欢迎各位参加鬼杀队的入队选拔。”

    她们的声音轻柔朦胧,配合着漫山遍野的紫藤花莫名带上一份奇诡的氛围。

    “下面,由我们来讲解最终选拔的规则。”

    “藤袭山里有许多鬼杀队剑士抓来的恶鬼,鬼无法离开这里,因为山麓到山腰盛开着鬼所厌恶的紫藤花。但在前面将不会有紫藤花。”

    山野一片寂静,除了少女们接连响起极尽相似的声线外,就只有风掠过紫藤花树的细微沙沙声。

    “而各位只要在充满鬼的藤袭山存活七日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请各位一路走好,武运昌隆。”

    话语落下的那一刻,在鸟居外候场的人群开始骚动,成群的人开始跑动快速越过鸟居。

    掌心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,跟在大部队后面的椿理子不禁加重手握刀柄的力度。

    这把刀是不死川随手丢给她的日轮刀。

    那是他还未成为柱,作为一名普通队员使用的日轮刀。

    虽然不算是什么好刀,但是用来猎杀藤袭山的鬼绰绰有余了。

    越过鸟居之后是一截四周种满紫藤花的甬道,通过甬道意味着将彻底离开安全的缓冲区了。

    大部队接连通过甬道后,开始分散,各自寻找最佳的隐蔽点。

    椿理子和无一郎也即将通过甬道。

    甬道之后漆黑一片,风吹动树枝和从空洞略过的声音仿若人类在悲戚地哭嚎,听得人无端慎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