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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你还是进去关着吧。

    “哥,行吗?”池宇试探道:“我不打扰你,让我躲两天就行,等我爸妈气消了,我再回去,可以吗?”

    池岁年仍皱着眉不说话,就在池宇以为他不会答应时,耳边突然传来池岁年冷酷的声音:“就待三天,多了踹人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哥!”池宇笑嘻嘻地跟着上了车。

    于是,等陆知野回到家,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胡子拉碴的陌生野男人。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第22章

    陆知野跟沙发上的野人对视了几秒。

    终于在对方的轮廓和身形上,发现了一点眼熟的端倪。

    “池宇?”

    池宇坐得有点局促,因为他哥把他带进门之后,一个字没说就上楼去了,表情冻着,看起来对这房子意见很大。

    池宇也不敢乱动乱走,连坐沙发都只挨了半边屁股,这会儿腰都有点麻了。

    听见陆知野声音,他抬起手,试图把脸蛋颜色搓得能见人一点,然后才道:“是我,我来投奔我哥两天,打扰了陆总。”

    池宇其实对这个名义上的“堂哥夫”并没有什么印象。他们一家跟池岁年没什么来往,知道他结婚也就是最近的事儿。

    他爸总在家里用一副嫌恶的语气说池岁年“嫁”了个男人。

    没出息。

    恶心。

    但对陆知野,他爸从不评价,态度谨慎得好像有些怕陆知野似的。

    关于这一点,池宇百思不得其解,只是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待久了,他一见到陆知野就有点打怵。

    像面对高中时期的教导主任。

    明明没犯什么错,恐惧却来得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他这趟突然借宿连个招呼都没跟主人打,场面尴尬,正想随便扯点什么话题,但一抬眼,发现陆知野压根儿没在看他。

    而是在……

    皱着眉扫视整栋房子?

    扫完楼下扫楼上,越扫眉毛就皱得越深。

    他哥一进屋就黑了脸,陆知野一回来也畏首畏尾。

    池宇屁股顿时有点僵。

    ……这地方,不会闹鬼吧?

    正胆颤心惊呢,池宇就见陆知野迈步进屋,忽然又想起什么,脚尖警惕地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小……你哥在哪儿?”

    池宇眨了眨眼,有点反应不过来,手指朝上点了点,“上楼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他就看到陆知野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了不少,像松了口气的样子。

    池宇:“……?”

    这是陆家没错吧?

    主人回家怎么是这个姿势?

    但他没细想,即使细想也想不通。陆知野安安心心地进了门,张叔一看他回来了,回厨房张罗着准备吃饭。

    池宇愣愣地坐着,不敢动。

    陆知野原本有个回家先洗澡的习惯,但担心一上楼就会跟炮仗怼了脸,也不敢动。

    一时间,沙发上闷不吭声坐了两个哑巴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,陆知野忽然道:“你哥今天心情怎么样?”

    池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跟他说的:“不怎么好,从警局回来就黑着脸,一进门就更黑了。”

    陆知野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下巴有点疼。

    几秒后,他又想到什么:“他去警局保你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池宇没什么不能承认的,直接道:“我在警局待太久了,又不让我见外人,也不让别人进来见我,每天就翻来覆去的审问,我还以为我要在里面待几年才能出来了,还好我哥来捞我了。”

    所以你就跟你哥冰释前嫌了?

    这句话陆知野没说出来,他其实看出来了,这小孩在里面没少吃苦,大概是被消磨得太久,把他身上那点戾气和傻气都磨了个干净,有点浪子回头的意思。

    既然池岁年把人带回家来,那就是认了这个堂弟,陆知野也不会把人随便轰走。

    何况……

    如果家里有个外人在场,待会儿池少爷动手清算时,下手应该会轻点吧。

    他下巴今天还疼呢。

    “行,那你住着吧。”陆知野顿了下,道:“多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最好能住到池少爷气消。

    池宇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扑了一脸,愣愣道:“我哥说就住三天,多了踹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陆知野改口丝滑:“那听你哥的。”

    池宇:“……”

    池宇有点懵逼。

    他自小爱在外边混,交的朋友都是三教九流,什么人都有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,除了喝酒就是吹牛打屁。池宇不止一次地听说了他哥和陆知野打打杀杀的光荣事迹,即使俩人结婚了,还有相爱相杀的传闻流传在外。

    池宇一直以为这两人在家里应该是水火不容的状态才对。

    但陆知野的表现……却好像很怕他哥似的。

    就像……妻管严。

    池宇被自己的念头当场惊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把他哥当老婆,陆知野必然有点厉害东西的啊。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陆哥。”池宇不知不觉改了称呼,“我有点好奇,你到底是怎么追上我哥的,还能让他跟你结婚?”

    不止他。

    外边一堆人好奇这个。

    陆知野看了他一眼,浓长的眼睫微微垂下,眉心蹙着。

    像在思考。

    池宇正襟危坐,手掌都期待得在膝盖上搓了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