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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晚上还戴着墨镜,这些人能看清路吗?

    张叔站在客厅外,一脸头疼地看着几人,“陆先生和池少爷真的已经休息,几位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才几点就休息?”中年男人吐了口烟圈,道:“那没事,你们陆总明早总会起床吧,既然是来道歉的,一个晚上,我们等得起。”

    张叔皱了皱眉,语气低缓道:“现在不是拜访时间,各位再不走,我们就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中年男人笑了下,手臂在沙发上伸展,指缝间的烟蒂抖了抖,落到了洁白的沙发上。

    “你能怎么跟我不客气?”

    他的话才说完,身后的保镖就集体朝前站了一步。

    丁旭星冷笑两声,舒展着身体,靠在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说是来道歉的,但他心底清楚,他霸道惯了的爸爸,没可能在一个小辈面前示弱,带了这么多人过来,姓陆的和姓池的应该吓坏了,不敢出门见人了吧?

    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背后阴自己!

    他得意洋洋的一抬眼,看到了在楼梯上站着的池岁年。

    张叔也看到了,忙走向楼梯,“池少爷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池岁年踩着楼梯走下。

    张叔走到他身边,凑近了压低声音道:“抱歉,这群人太霸道,直接带着保镖冲了进来,说是来道歉,可我看着像寻仇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交给我吧。”池岁年道:“您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张叔犹豫道:“陆先生睡着了吗?”

    “他上火,在洗冷水澡。”

    张叔:“……”

    洗冷水澡……能治上火?

    他还疑惑着,池岁年却已经直直走进了客厅。

    丁旭星看到池岁年,脸上的得意的神色更深,凑到中年男人身边,“爸,他就是池岁年。”

    中年男人抬眼,看了池岁年几秒,忽然抬手给了丁旭星一巴掌。

    丁旭星被打蒙了:“爸?”

    “没出息的东西,别叫我爸。”中年男人沉声道:“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,养你有什么用!”

    丁旭星捂着脸,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池岁年就静静地看着这俩父子演,也不说话,脸上似笑非笑,看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丁父一直等着池岁年跟自己逞凶斗狠,小年轻嘛,都爱面子,最见不得别人管自己叫小白脸、娘娘腔,泥人都有三分火气,何况池岁年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。

    但他等了一会儿,也不见小屁孩开口。

    ……现在的孩子,都这么能忍吗?

    丁父轻咳了两声,改变策略,“你就是池岁年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丁旭星的父亲,听说你俩有矛盾,今天我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调解,都在晋城讨生活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处理了误会,以后也好相见嘛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池岁年才懒洋洋阖着眼,声气散漫地开口,“你想怎么处理?”

    看池岁年上道,丁父抬手招了招,立刻有保镖上前,把一只行李箱放到池岁年面前,啪地打开。

    池岁年就跟满箱的红色打了个照面。

    池岁年挑起眉,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这是赔偿金,之前的事,算我儿子不懂事,收了这钱,以后咱俩家两清。”丁父道。

    池岁年冷冷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池岁年随手抽了一沓钱在手里晃晃,“这儿有多少?”

    丁父笑意更深,“一百万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小孩子,见钱眼开,区区一百万就打发了。

    池岁年把钱丢回去,关上箱子,把东西踢回去,“我给你二百万,你把你儿子捆了放门口,让我撞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丁父皱眉。

    “赔偿的意思。”池岁年掀开眼皮,冷冷道:“撞一下,我赔双倍赔偿金,够吗?”

    “混账!”丁父怒气冲冲拍桌而起,身后的保镖脸色也变得严肃。

    他横行霸道几十年,大概没在池岁年这种小辈身上吃过瘪,双眼瞪得溜圆。

    池岁年哪管他心里怎么想,私闯民宅还摆□□的架子,活该。

    他悠悠道:“不够?那我出三百万。”

    丁父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丁旭星也险些气笑了,“池岁年,你又发什么疯?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池岁年冷冷道:“我在跟你爸说话,插什么嘴。”

    丁旭星:“……”

    操了。

    姓池的哪儿来的底气?

    “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。”丁父冷冷道,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,身后一名保镖会意,摘下墨镜超池岁年走来。

    “年轻人,天外有天人外有人,做人不要这么自私,你得罪我儿子在先,他略施手段报复回去,你俩也算扯平了,非要揪着这点破事不放有什么意思吗?”

    丁父道:“拿了钱闭嘴,对我们都好。”

    池岁年笑了一下,歪着头,好整以暇地看着丁父,“我听说丁氏正在参与荣城山地公园的项目招标?”

    丁父一愣。

    他盯着池岁年看了很久,保镖没得到指令,又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丁父神色变幻,几秒钟后,他不可思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招标过程全部秘密进行,哪儿泄露的消息?

    “我还知道你们丁氏暗箱操作,非法举报同行,项目偷工减料,偷税漏……”池岁年还没说完,丁父就一脸不淡定地站起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