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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诗南笑意盎然,屁颠屁颠地跟在方蕲身后,手腕的红肿很快消失,而他内心的悸动却似萌芽疯长。

    第36章 :诡迹线(十四)

    回到酒店,蒋召南的电话如期而至。

    蒋召南的气早被蹉跎光了,一天一夜过去,他接到了葛老的电话,大统领明着偏袒方蕲,他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长老院的意见和大统领的意见相左,大统领并非明着帮方蕲,而长老院旁敲侧击,也不愿接手纪向薄的烂摊子,他们喜得做甩手掌柜,大统领和spj两边都不想得罪。

    到头来,只有蒋召南夹在中间难做人。

    “记大过一次,通报批评,以及扣十万奖金。”蒋召南揉着胀痛的太阳穴,他计划着请几天病假,外出散散心。

    方蕲聊表痛心,“我的血汗钱。”

    蒋召南单手松了松领带,还是耐着性子道:“据可靠消息,明天上午十点spj会约谈大统领,大抵上会确定对纪向薄的处理方案。”

    方蕲握手机的手微微颤抖,“把案子要过来的可能性多高?”

    “方蕲,组织不让你去,是不想你涉险,纪向薄的事已经严重违反了国际公约,他……”蒋召南眉心直跳,“他在挑起人类与血族的战争。”

    方蕲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。

    蒋召南:“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,我劝你,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蒋召南,谢谢你,但是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方蕲有自己的坚持和不得不去做的事,不是无能狂怒的突发奇想,而是经年累月的日思夜想,他和纪向薄有着殊途同归的使命,天知道他在听到纪向薄亲口对他说,要杀进地下皇城,宰了吸血鬼皇的时候,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天灵盖,热血如同滚烫的岩浆,将他的斗志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蒋召南知道自己劝不住,他行为做事没方蕲的胆大心细和出其不意,他就象背着壳的蜗牛,步步为营地爬行,“等明天的结果,方蕲,在此之前,不准再胡闹。”

    “绝不擅自行动。”方蕲发誓,“保证乖乖等消息。”

    蒋召南不痛不痒地训了几句,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白诗南搂上来,下巴枕在方蕲的锁骨窝上,“他像个老妈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苦口婆心,牵肠挂肚。”方蕲嘴上抱怨,心里别提多感激蒋召南。

    白诗南懒洋洋地说,“辛苦他了,下次给他加鸡腿。”

    第三天,方蕲如愿等来了好消息,听说整场会议唇枪舌剑,过程跌宕起伏,结局出人意料。

    对于纪向薄发疯屠杀血族和无辜群众的事,影响十分恶劣,血族强烈谴责,要求炼命师一族给个说法,spj经过慎重考虑,认为炼命师没有能力逮捕纪向薄,打算让密警署和赫鲁斯监狱联手,谁曾想赫鲁斯监狱作为独立于spj的国际中立组织,他们竟然提出了谁家捅出的篓子,谁家自个儿去收拾的荒谬结论。

    把组织这次会议的人类方常务长气歪了嘴,毕竟spj致力于维护人类和血族的平衡,乃至整个人类命运共同体,他们要兼顾全局,而非专注于一两粒老鼠屎。

    当然以纪向薄的影响力和综合实力来看,那家伙简直是颗不定时的炸弹,随时会爆炸,不,确切来说,整个炼命师一族的存在,就是埋在和平底线下的地雷,不彻底清扫,如鲠在喉,如芒在背。

    “你别高兴得太早。”蒋召南一大早就来敲开了方蕲家的门,此时正顶着两个黑眼圈,喝着浓缩美式,“长老院不止派了一队人马去追捕纪向薄,大概有五只小分队,今后你和白诗南遇上,注意点,别被他们抓了把柄,客气点,和气生财。”

    “就凭他们?”方蕲单手启开一罐可乐,“几只臭鱼烂虾也敢去我向哥面前舞。”

    白诗南喝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,看不出是红酒还是血液,咕噜咕噜干完一杯又一杯。

    蒋召南总有操不完的心,“这次是正规任务,上头相当重视它,所以后续有关于纪向薄的动态,我会第一时间发你手机,一切装备和武器库也全部会开放,总之还是一句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安全第一。”方蕲和蒋召南同时说出这个词,他的耳朵都快听出茧了。

    蒋召南嚼了颗方糖,中和咖啡的苦味,“长老团说了,遇到纪向薄激烈反抗和拒捕,必要时候可击杀。”

    方蕲纯当是个笑话。

    天才与凡人,凡人与自以为是的庸才,三者间的鸿沟可不是靠嘴说说就能铲平的,那些被冠以“天才”之名的人,他们付出的心血和努力绝对是普通人的十倍,百倍,天赋是加成,但天才并非一蹴而就。

    就像方蕲,别人给他的标签是天才,可他从不认为自己多有天赋,他烈炎咒的修炼方法和体术的训练方式,绝对称得上残酷。

    可这套方法延用到白诗南身上,不合适。

    因为……

    方蕲摸着下巴时不时地转头看白诗南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    因为白诗南看上去纤细,柔弱,孤僻,虽然他有超强的自愈能力,但是皮肤貌似很薄,一碰一掐就会留好大一块红印子,而且很好哭,一看就经不起虐待和摧残。

    此时白诗南手捧奶茶,咬着吸管,奶茶早被方蕲替换成了血浆。

    “我好看吗?”

    “好看啊。”方蕲不假思索,“漂亮得不像话。”

    白诗南笑着露出一颗犬齿,沾沾自喜地吮吸血液,他不知道大晚上的方蕲带他出来干嘛,约会吗?也不像,可他从不过问,他信任方蕲,并且离不开他,算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在作祟。